他轻咳一声:“诸位的情况我已有所了解,如今诸位想必皆已入道……虽说修道不可急躁,但也不可因自身资质而自暴自弃过于松懈,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说,诸位好自为之。”
话里话外若有所指,不用明说也知道是哪位。
坐在周围的弟子闻言不禁偷偷回头瞄一眼苏听澜。
苏听澜面无表情端坐,小嘴抹了蜜:“看什么看。”
弟子们面色各异的收回视线,杨修泽不免又多看了苏听澜两眼。
李夫子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后开门见山道:“……那么,今日我便为诸位讲讲这五行术论,自然……也包括修真界常见的五行之术。”
坐在堂下的弟子们一阵骚动。
“切记,不论术法还是其他修道之法,脚踏实地修炼才是根本,不可骄傲自满。”
弟子们恭敬应是。
赵芳儿看一眼身旁端坐的小女孩,苏听澜没有像往常那样要么走神要么看术法书,而是一脸饶有兴趣神情专注的看着夫子讲课。
真真是极其少见。
在藏书阁看了这么久的书,苏听澜也差不多摸清修真界现今的主要术法体系了,虽说不能涵盖全部,但顶尖的术法在这些基础术法体系上也能推算出个大概。
毕竟藏书阁只能看一些基础术法和理论,高阶术法根本见不到任何踪影。
她很好奇,这新来的夫子会如何讲解他对术法的理解。
说不定还能从只言片语中窥见现下修真界高阶术法的轮廓,虽然外门夫子不一定能接触到高阶术法,但定然对其多少有所了解。
李夫子讲课时深入浅出,明了易懂,很少直接提到令人晦涩难懂的术法口诀,但在不免讲到一些较为深奥的点时,还会当场结合术法为弟子们进行生动的演示。
弟子们目不转睛连连惊呼就差拍手称奇,没了以往上课时的无精打采,恨不得能马上上手掌握术法。
但也唯有在上课李夫子的课时才会热情高涨。
在认真听了一段时间的课后,苏听澜决定写点东西。
她一一列出了李夫子多日来讲课时曾遇到的或避而不谈或粗略带过的刁钻问题,又将自己对目前夫子所谈到的术法体系结合在藏书阁看到的理论进行了一番总结。
她想了想,又在里面做了一些注解再加上在地球学过的物理知识,将几个难以解释的地方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并进行补充完善。
归根结底,除了特殊类的术法,大部分术法都离不开八大属性,毕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也和物理息息相关啊。
苏听澜花了一段时间写好后,整理成一册,在学堂散学时将厚如板砖的书册交给了李夫子。
“你写的?”李夫子看着书册奇道。
“是,这里面是弟子这些日子上课以来一些粗浅的理解和总结。”苏听澜点头。
“知道了。”李夫子接过书册收进储物戒,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叮嘱道,“……将心思好好放在修炼上,待修为突破,术法熟练了也能信手拈来。”
苏听澜也一脸不以为然,她现在的修为又不是好好修炼就能突破的。
“听到没有,若不好好修炼,日后你想修习高阶术法都求路无门。”李夫子见苏听澜不以为意又因她对术法有兴趣便搬出了高阶术法,强调了一遍,“虽然你资质……与众不同,但人人皆有其机缘,前途不可限量,亦不可自弃。”
“夫子说的是。”苏听澜懒得辩解也不能辩解,略一施礼。
李夫子见此不再多说,摆摆手:“退下吧,我得空再看。”
虽然说是这么一说,苏听澜知道他定然没放在心上,也许等到哪天偶然想起来了才会看一眼,但这只是其一,她要做的可不止于此。
……
“那不是练气堂的宋夫子吗?”
有路过的弟子看着宋夫子在女弟子们所住院子的峰脚下徘徊。
宗门的学堂分为三个学堂,一个是识文断字的广志堂,另外两个,一个是练气堂,一个是筑基堂,顾名思义,是以修为来分配的。
弟子若是突破到金丹期就算完成课业,而后便能接委托下山历练或在门内谋职。
宋夫子是负责为练气堂讲解天洲史记的夫子。
前几日有他的课,原本他如往常那般为弟子们读解史书,但讲到了天录时期的妖魔大战又涉及到人族术法发展的历史时,苏听澜提到一个被人忽视且不合常理的问题。
这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苏听澜来了一句:“夫子也不知道吗?”
他通读天洲史记多年,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我知道呀。”苏听澜笑道。
这一下激起了他的好胜心,甚至告假去藏书阁不分昼夜的查阅典籍,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传讯问其他交好的道友和同门也无从得知。
他实在想不通,便来了这里。
他承认,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