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能让人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恨更加能,特别是在被愤怒完全冲昏了头脑之后。
高平虽然比韩世杰矮上半头,可他像一只红眼斗牛,嘶嘶喷着气,额头上毛细血管炸裂,他冲进卧室,一把把伏在床上的韩世杰掀了起来:“好家伙,敢睡到老子床上!”
韩世杰有些发懵,眼神一转,审时度势,他立即承认了自己此时不光彩的处境。在高平面前立即服了软,也不敢说话,跪伏在床边,瑟瑟发抖。
男人胸口仍浮着几朵汗涔涔的积雨云,未竟的欲望未止息,一身的汗依旧在淋漓挥洒着。
“**的!真是该死!”高平猛然踢向床边男人的胸口,手脚并用、拳脚交加,猛烈的踹击韩世杰的肋骨,韩世杰咳个不停,但是高平还是不过瘾,又薅起了韩世杰的脖子,像拔萝卜一样把他提起,狠狠的掴他的脸,伴随着最狠毒的咒骂。
这一番打得实在是太狠,没几下,韩世杰的鼻血飙了出来,大滴大滴的血啪啪答答的摔在地上,高平不管不顾,又把韩世杰摔在了墙上,用膝盖狠狠的砸他的胯间。
韩世杰死死捂住裆部,整个人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形状佝偻起来,痛的发不出声音。
被这一阵暴打,韩世杰疼得发昏,直接晕倒了,摊在地上。
高平看到韩世杰那股挨打挨骂依旧不吭声的窝囊劲,忽忽加了把柴,心头怒火又平添了几分,他在整间屋子里团团转,最后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死小白脸!”高平又上去扇了两巴掌,发现韩世杰昏迷了以后,他拖着他的脚腕,把韩世杰拖到了厕所,一把把韩世杰的头仰着掼到了尿池子里,把他的肩膀死死踩在脚下,像踩烂一坨泥,像把蚂蚁踩成一团齑粉。
这是野兽们遵守的的丛林生存法则。
胜者为王!
败者寇!
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他拔掉水果刀的刀套,一把砍断韩世杰男人的尊严。
割断皮肉的痛和被打被踢的痛感截然不同,这一下上升了一个层级,皮肉开绽、血流如注,韩世杰一下子又清醒了回来。
“啊——”韩世杰嘶吼着,睁开眼睛一看,下半身全是血,黏糊糊的、血腥味混合着厕所除臭剂的浓郁花果香精的气味,污秽浑浊到令人作呕。
高平厌恶的捏着那团黏腻湿滑,他把那东西一把扔进了下水道。
韩世杰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白雾,半个身体痛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高平在他眼中就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他忍着疼,跪在地上向野兽乞求,祈求它放过自己一条命。
“老兄!大哥!大爷!饶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韩世杰满眼的恐惧,在地上磕起了头,“都是你老婆,你老婆勾引我的!全都是她……”
林芳芳此时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厕所门口,看到一地的血,触目惊心,吓得嘴唇发白,她指着高平:“……你疯了?”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小的厕所里静静的,高平冷冷的看着脚底下,只有韩世杰跪伏着哐哐哐磕头的声音,以及他卑微到不敢加大音量的念叨声:“饶了我,都是你老婆,你老婆自己勾搭上来的……”
林芳芳感到自己被背叛了,她不管不顾的把韩世杰掰过来,面对着自己:“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印在了林芳芳脸上,韩世杰低声咆哮着:“老娘们把嘴闭上!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怯者愤怒,抽刃向更弱者。
林芳芳深深地低下头,眼泪洇在眼眶里,积聚着打转,此刻她什么都不是。
韩世杰回过头,捂着下身,从脸上痛苦的神情中揪出了一点儿笑意,他捧着高平的脚,连连叫着大哥:“大哥,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我也是有家庭的,别杀我,留我一条狗命吧,我以后在你面前消失,绝不脏了您老人家的眼……”
林芳芳眼神空洞,一屁股跪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吐出的任何字眼都不觉得新奇或失望了,以前她曾经短暂迷恋过韩世杰那高大的身体、俊俏的脸庞。可是此刻这样的一个人,现在佝偻着跪在高平的脚下,恨不得吻他的脚,只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幻灭。
她一点也看不得他那份卑微恶心的样子,更不想闻这方寸空间里腥膻的污臭味。
高平厌恶的一脚踢开脚边赤条条的男人,“滚!别让我再看见你那张脸!”
“好、好、好……”韩世杰应声而起,弓着身子,艰难的捡起衣服,连忙跑着离开了高平的家。
作为爱情的逃兵,落败的俘虏。
——
他的叙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王振业面不改色的注视着面前的韩世杰。
很明显他被这故事的震撼程度冲击了,一时无法立即回到现实。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还知道吗?”王振业缓缓的开了口,向韩世杰提问。
韩世杰摇摇头:“完全不知道了。我当时慌的要命,用最后一点力气套上了衣服,勉强支撑着下了楼,就痛的没知觉了,还是路过的人把我送去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