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前辈在门口看到是他们,从柜台走出来,“你们回来了,都饿了吧,这里没菜没油的,就弄了些简单点的疙瘩汤,你们看着吃昂。”
杨硕文把背包放在椅子上,“谢谢叔。”他记得昨晚李正去的方向,在那找到了后厨。
越秋水这一天都累的不行,她和所有人拜拜,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
张旺新去了厨房,越晚茹也跟了过去。
老前辈看了看没发现李正,问唯一还在大厅的闻悊,“你们脸上是泥吗?还有李正那小子呢?”
闻悊看着老前辈叹了口气,“李正他突然跑进林子里,我们没找到他,自己身上还受了伤,所以才在脸上涂这种能止血的药……”
他的话越说越小,身上散发出不安的情绪,让老前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慰,“唉,不怪你们,你们也别担心,李正那小子有本事这呢,过会儿他自个回来喽。”
闻悊点头。
杨硕文他们一人端了碗疙瘩汤从后厨出来,各自找了个位置坐着。
张旺新端着一碗到闻悊身边,“给你盛的,现在有些烫。”他换了只手端碗,用自己被烫的发红的手指捏住闻悊的耳垂。
有些烫的大拇指揉捏着他没有温度的耳垂,指尖残留的水渍让闻悊不舒服,有种粘粘的感觉。
杨硕文看着这幕,感觉自己端碗的手指痒痒的,他换了只手端碗,指甲挠这手指被汤水烫红的指纹。
杨硕文没见过正宗的疙瘩汤,以为现在在自己面前汤水里有白色面疙瘩的就是所谓的疙瘩汤,他看着让人毫无食欲的“疙瘩汤”有些嫌弃,但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加上这是老前辈的心意,他还是端起碗喝了口,拿木勺扒拉着面疙瘩进嘴里。
外貌像那种没馅的小元宵,吃起来却一点都不一样。
越晚茹已经把闻悊还她的围巾重新围了起来,她双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碗,脸由白转红。
噔噔噔——
闻声望去,楼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金发格子风衣的男人拿着手上的帽子,身后跟着个裙子领口破损软肉溢出的女人下了楼,女人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有难言的痕迹。
张旺新看了一眼他们就移开视线重新看向闻悊。
闻悊也把视线收了回来,喝了口汤,但他余光还是注意着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杨硕文有些失坐到角落的位置选择不看任何人,化悲愤为食欲,但这疙瘩汤难以下咽,他只能喝了热汤数起碗里的疙瘩。
越晚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两耳不闻窗外事。
金发男人在口袋里拿出一打钞票,放在柜台前,“老先生,不用找了。”他右手大拇指上的金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老前辈没有推辞收了钱。
这个金发男人就像每个为了释放自己欲//望而找了个女人开房的客人一样,常见不稀奇。
男人出门前戴上左手一直拿着的黑色礼帽,女人就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
闻悊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被擦的很亮的枪,在那个帽子里,那个女人估计凶多吉少。
收拾好自己吃的碗勺,条件有限闻悊简单洗了下脸和手和张旺新一起上了楼。
到了房间擦了火柴点蜡烛,闻悊脱了身上的袄子放在桌上,脱了鞋钻进被窝,他侧躺着朝站在床边解手表的张旺新招招手。
张旺新坐在床上,把手表放到床头柜,“干嘛呢?”
“邀请你成为我的人形热水袋。”闻悊嘻嘻。
0**94插嘴试图引起某人注意,【前夫尸体刚凉吧,你又和前前夫好上了?寡夫不缺门外汉呐。】
闻悊继续冷暴力0**94。
张旺新吹灭蜡烛,爬上了闻悊的床。
他的手在碰到闻悊的手时,感受到的是没有温度的冰冷,他把对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紧紧抱住。
温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闻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张旺新看着闻悊脸上的划伤,把对方抱的更紧了些。
闻悊能感受到,干裂的唇在他脸上的伤口上摩擦,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片刻的酥麻,抓不住的温柔。
…
“闻悊,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我才死没多久,你就和别的男人睡在了一起?为什么?”
闻悊回到了那片紫色的花海,“李正”直挺挺站在他面前,头上戴着他丢了的帽子,脸上还盖着白毛巾,额头的血渗了出来,在白毛巾上留下鲜艳的点缀。
像僵尸。
“李正”抓住闻悊的手腕,捏的很紧,“你为什么不告诉别人,让他们给我收尸?”
闻悊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李正”对他无奈一笑,“那你喜欢我吗?如果真的喜欢我,不应该为我高兴吗?有人能替你爱我了。”
“李正”:……
闻悊在张旺新怀里睁开眼,脖子很冷,他把头往张旺新怀里拱了拱,才重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