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悊拿着这毛巾看了眼，展开盖在李正的脸上。毛巾贴上额头，血吞噬了原有的白色。

【叮！宿主杀死李正，获得奖励：李正的回忆。】

闻悊沉默，忍不住翻白眼，［啥鸟系统，我什么时候杀李正？你别告诉我这也是bug！］

0**94不要脸，【对，这就是bug，但你什么都没干还获得了奖励，偷着乐吧！】

【温馨提示建议你完成任务后或去下个世界再查看奖励，不然你有99%的概率死亡。】

刚准备看得闻悊：……不是我还有下个世界？

闻悊站起身，他没有带走李正尸体的想法，就算有也没能力带走，把手上的血蹭到树干上后，选择原路返回。

冲出枫林时闻悊没有看到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他下意识摸头，那顶李正给他的帽子不见了，应该是被树枝拿走了，就当给李正的祭念品了。

他靠在树上等待着，本以为会等很久，但不一会儿一个人就从枫林里跑了出来，是杨硕文。

杨硕文脸上也挂了彩，但闻悊更在意的是从对方身上掉下来的淡紫色花瓣。

闻悊垂头看到自己身下有同样掉落的花瓣，他伸脚把花瓣踩在脚下碾磨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杨硕文。

杨硕文环顾四周，走到闻悊身边，“闻悊，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闻悊摇头，就见杨硕文跳起来在树上摘了些叶子，放进自己嘴里嚼烂，吐出来后抹在了自己脸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枫香树的枫叶可以止血止痛，闻悊要不我也给你抹点？”

杨硕文一脸认真，闻悊看了眼他的脸又看了眼树上的枫叶，“好啊。”

杨硕文又摘了些叶子，嚼烂后吐在手心，没等闻悊说自己来，就见成革沾了枫叶渣往他脸上和手上抹。

杨硕文说的没错，抹在伤口上那种火辣辣的疼消失。就是药渣进过别人的口后留下的余温又覆在自己的脸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前夫尸体还没凉呢，你又勾搭上一个。】0**94的嘴明显有了进步。

闻悊选择冷暴力，懒得搭理它。

越晚茹带着越秋水出来的时候就见两人顶着张花猫脸没有形象的坐在地。闻悊在摆枫叶，他把枫叶摆成一个正方形；杨硕文在叠枫叶，把一支支枫叶叠在一起像朵玫瑰花。

越秋水看到闻悊就冲了上去抱住他的脖子，“闻哥我还以为你跑丢了！”

闻悊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到他的脖子流进了他的衣服里，他看了眼地上原先摆放整齐的枫叶被踩乱，敷衍的拍拍越秋水的背。

越晚茹看着好好的闻悊，她又看向杨硕文，“那个谁还没回来？”

杨硕文摇头，“没有，我们再等等吧，就他知道回去的路。”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枫叶玫瑰发呆。

越晚茹问他们为什么脸上那么脏，听了杨硕文的解释，也学着给自己抹了，越秋水因为够矮没有被划到，幸免于难。

他们顶着花猫脸，站累了坐在地上，也没等到李正。越秋水把自己留着的最大块冰糖送给闻悊后抱着闻悊的手臂，靠着他睡着了。

杨硕文看着手上叠好的枫叶玫瑰，犹犹豫豫没有选择送出去，他挥手抛向空中，玫瑰随风分解在空中散开回归土地。

时间越久温度越低，其他人或许没有感觉，但闻悊不是其他人，脸和四肢都冻僵了，他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落下的枫叶，白睫像是结了层霜。

越晚茹偷瞄了闻悊好几眼才下定决心到他面前，她解下自己的围巾递给闻悊，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遮的看不出她的表情。

闻悊感觉自己要冻死了，他没有纠结男女有别，把脸上手上风干的枫叶渣擦掉，接过尚有余温的毛绒围巾，脸上是真情实意的微笑，“谢谢。”

越晚茹手还算温热碰到闻悊冰凉的手时有些许瑟缩，如同南极冰面下的海。

直到天有些黑了。

嗡嗡——

汽车的喇叭声把他们在昏昏欲睡中唤醒，很快就见一辆开着大灯的银灰色老爷车出现在他们面前。闻悊眼前一亮拉着越秋水站了起来，杨硕文和越晚茹也跟着一起。

老爷车停下后，就见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大灯还开着他们的眼睛在黑夜下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这种强光，被刺的不敢睁眼，但闻悊第一眼认出了这辆老爷车和它的主人。

“旺新哥！”闻悊朝张旺新挥手。

张旺新也认出了这个对他挥手的小人，他走上前一把抱住闻悊，“你怎么跑到这种鬼地方！”

他们上了车，张旺新调转车头，闻悊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了眼枫林，“我们不去找李正吗？”

张旺新看了眼副驾驶的后车镜满不在乎，“他能有什么事？而且现在这么晚了，我们明天再来找他吧。”

他这话一说车上陷入沉默。

车速不快，很稳没有颠簸，后座的三人都睡了过去。

闻悊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街道上除了一闪而过点灯人的梯子他没看到第二个人。这个世界似乎死了。

车很快就到了旅馆，闻悊通过车窗一眼看到那些刻意躲藏在暗处的女人，墙角露出的裙角白腿太过引人遐想，好奇心也会害死猫。

张旺新招呼了声，后座三人陆续醒来，他们下了车。

闻悊关上车门，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呼出口浊气，看着眼前的二氧化碳有了颜色。

白芒的气流被它的敌人俘虏消散。

躲藏的女人们不再遮掩，在灯光下留下自己的影子，今天的她们大多穿了件外套，有的还是依旧的单薄裙衣。

闻悊看了没两眼，他的手腕就被抓住，张旺新健壮的的身躯遮住了他的视线，看着他，“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另外三人已经进了旅馆，只有他们还在原地吹着没必要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