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蹲下身拿着钳子敲碎木炭拨弄这里面的灰,火焰与飞灰打的难舍难分,最终火焰落败,仅留下些许余温。
他站起身在木桶里舀水把碗冲干净,空着的木桶接住这些脏水。
李正摆手让闻悊过来,舀半瓢水给他洗手。闻悊双手接着水简单搓了搓,习惯性的把水往身上擦。
李正看着闻悊身上不合身的外套有些眼熟,“你身上的这件外套是……”
“张旺新张哥,昨晚我冷的不行,他看我可怜借我穿的!”闻悊说着帮忙把碗和托盘放进柜子。
李正去关窗户,“我给你找件袄子,这衣服不防寒你还给他。”
闻悊听话的把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上。
他身材高挑却没什么肉看着很轻,身上的衬衫也薄到透明,闻悊整理衬衫时,李正怀疑自己看到了对方后背的突出脊骨。
“你要尝尝疙瘩汤吗?”灶台下的热量还没降下来,他现在可以重新烧火给对方做碗疙瘩汤。
在健硕的李正眼里闻悊瘦的像皮包骨,一副随时会饿死、散架的样子。
闻悊拒绝,“不用了,我不饿,正哥我们去拿袄子吧,我有些冷。”
他们出了厨房。
越秋水一看到闻悊就冲了上前,她还是太矮了些,只抱住闻哲的大腿,头只才到他的腰。
“闻哥,你掉茅坑了?”越秋水质问。
闻悊眼神躲闪摸脖子,“没有,解决完后去厨房帮忙了。”
越秋水:“那我问哥,哥你知道茅房在哪吗?”
闻悊沉默,李正打圆场替他回答,“在后厨旁边的后门出去右拐那个小房子就是。”
越秋水看着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的李正毫不畏惧,对他做鬼脸,“谁理你呀!”
李正尴尬挠头,看了眼闻悊,“……我去楼上给你拿衣服。”
闻悊上前抓住李正的手,“我和你一起!”他掰开越秋水抱住他腿的手,“小秋我很快就回来!”
闻悊拉着李正的手飞速上楼。
越秋水鼓着腮帮子气成河豚,双手抱胸坐回椅子上。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讨人厌,但她就想和闻悊亲近,懊恼自己冲动又气愤自己为什么还没长大。
一直在柜台沉默的老前辈朝越秋水招手,越秋水无事可做就噔噔噔走了过去。
就见老前辈在口袋里拿出被油纸包住的东西,打开里面是几块大块微黄色的冰糖,“伯伯请你吃糖。”
越秋水在里面拿出一块小点的塞嘴里,她最近掉了乳牙,牙还没长齐倒是把糖咬的咔咔响。
冰糖甜甜的冲淡了她的不愉快,她脸上挂上淡淡的微笑,“谢谢伯伯。”
二楼。
闻悊拖着人爬楼梯给自己累够呛,发现自己还拉着李正,手瞬间松开,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李正看着闻悊心中有些躁动难安,他捏着自己的手指,在兜里拿出钥匙,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把门打开。
闻悊紧跟其后,关上门。
看李正拉开床下的大抽屉,抽屉里叠着衣服裤子,闻悊没有眼神乱飞,他把手上的外套叠好放到桌子上,坐在床上,盯着翻衣服的李正的后脑勺。
李正头上顶着被剪的秃一块茂一块乱七八糟的刺猬头,明显能看出他头顶有俩个旋。
“你在看什么?”
李正的声音把闻悊思绪拉了回来,他眼睛微眯眼尾上挑,咬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嘴角上扬,伸出根手指在李正头顶悬着画圈,“你头上有俩个旋,适、适合扎双马尾。”
“呵?!”李正难得笑了声,手摸上自己的头,故意把黑色的袄子扔在闻悊脸上,站起身用脚把抽屉顶了回去。
他坐在床上静静看闻悊穿衣服,眼里有温柔,心脏在快速跳动。
闻悊坐在李正身边,趁对方看着他发呆的功夫,他伸手压着对方的胸膛,两人一起躺在了床上。
李正要坐起来,闻悊不让一个翻身彻底压在对方身上。
“干什么?”李正声音是难掩的慌乱。他知道自己现在明明可以直接把对方推开,但不知怎的他只动了嘴。
“正哥,你真的不明白吗?我喜欢你啊!”闻悊张口就来。
“……?!!!”
李正看不到对方的脸,不清楚他是不是又在和自己闹着玩,“闻悊,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他声音变得沙哑,淡淡的威胁。
闻悊抬头想啵一下李正的下巴,发现自己嘴唇够不到,他扭着身体往上挪了挪,唇刚碰上一触即离,“我没和你开玩笑。”才怪,还有你该剃胡子了。
【叮,任务完成(2/5)】
啊?这就完成了?怎么还多完成一次?
闻悊还在疑惑,李正不等他反应直接一个起身,他来不及抓住什么一屁股直接摔在了地上。
身体健康的摔了也不会好受,更别说像闻悊这种身上没二两肉的。
尾骨着地,痛不欲生。
疼得闻悊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的流,他还没缓过来,身体僵硬动都不敢动。
李正瞳孔涣散看闻悊疼成这样心脏骤停,愧疚像巨蟒缠的他难以呼吸,冷汗爬满后背,他回神刚要伸手拉人起来,就被闻悊喊住。
“别碰我。”疼死了疼死了,谁敢现在碰他,他要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