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找到流感的源头,但他们也没能力把这源头揪出来,只能靠药物提高自己的防御力。
李正把托盘送回后厨,回来发现老前辈和那两个生病的都不在,应该是回了房间,至于这些外地人为什么不上楼休息他就不知道了。
李正看了大厅一圈,视线停留在成革身边的那个绑着绷带的男人身上一秒他收回视线。去了柜台他敲敲张旺新面前的桌子,给了他一个疑惑眼神,又看向闻悊。
张旺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闻哲,微不可察的皱起眉,他摇头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白色后脑勺像是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转过了头杏儿般的眼睛微眯着看向他们这边的方向,仿佛白羽的睫毛被血染成赤色,遮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绪。
张旺新装作不经意,自然的收回视线,看面前的桌子。
李正咬腮帮子,把自己的头发抓的更乱了,一步两个台阶往楼上走。
回到房间,桌子上的收音机还在卡顿,滋滋声听的人实在难受,李正拿了起来,准备关了,收音机却开始发出混乱的声音。
【二零…二滋,滋滋滋芝芝加哥滋滋滋……】收音机发出一串滋滋声后冒出了黑烟。
成革看着这黑烟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不知道二零二和芝加哥有什么必要联系,但他还是想吐槽张旺新。
带的什么破垃圾,这就坏了。
楼下还算安静。
成革从包里拿出两根未拆的巧克力棒塞进闻悊手里,“你还没吃饭吧,尝尝这个。”
闻悊拆开包装掰下来一块递到成革嘴边,“谢谢,你也尝尝。”
成革嘴角抵着巧克力棒,脸上刚降下的温度又烧了起来,大脑都要融化了!为了自己沉稳的医生形象,他站了起来,“不用了,我先走了。”
闻悊就见成革慌不择路的拿上自己的医药箱跑上楼,他只能把那块巧克力棒塞进嘴里咀嚼,沾了融化巧克力的手指被他唅住吃了干净。
系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看到到闻悊嘬手指芯片烧了,它骂骂咧咧,【手都不洗,脏死了。】
“哥哥你好呀。”
闻悊身边的位置坐了个人,是越秋水,他礼貌的回了句,“你好。”
越秋水装乖乖小孩,拿出一罐糖果要投喂闻悊,“哥哥你好啊,我叫越秋水,这款糖果超好吃,你尝尝。”
闻悊看了眼越秋水琥珀色的眼眸,笑了起来,伸出手要接糖果, “谢谢,你好我叫闻悊,很高兴认识你。”
越秋水给闻悊倒了些糖果,糖果五颜六色的被白砂糖包裹,看着就很好吃。
越秋水像小动物一样在闻悊身上闻了闻,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对方的肩膀,“闻哥,你是怎么来这的?”
闻悊吃了颗糖,他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接触,但只是个小孩他就没有明着推搡,只是往旁边挪动。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背景如何,更不能告诉别人他是穿越的,要不然被当成巫师就不好了。
不想被抓去当烧烤,他只能装傻,“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一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了,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闻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坚国的佳格里。”
越晚茹替越秋水回答了这个问题,她一手提起越秋水的后领,把她拽了起来,“走了,小孩不能熬夜。”
“唉,等等。”越秋水有些气,她才说了没两句啊!把糖罐塞进闻悊怀里,她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男人,被越晚茹无情的拉上楼。
杨硕文四处打量这大厅,现在加上他就剩三个人了,他摸摸鼻子,有点想去搭讪闻悊,可他也只敢想想。
从包里拿出照相机,他是个摄影师,家里人都不支持他干这行,但也让他去学了。
他举起照相机,在大厅里随意对焦。
他们总问我为什么喜欢摄影?我没说过也不想说,可能是因为理由太过可笑吧。
其实没什么理由,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朋友家看了一部老港片。
那部电影充斥着压抑黑暗,难得的纯白是主角梦里的天使。导演真的把天使拍的好美好美,为了能拍出那样的美丽,为此我一直努力着。
杨硕文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把镜头对准那个人,那个像天使长大版的白发男人。
那男人像是对镜头极其敏感,回过头,他的手指一颤,按下了快门。
咔嚓——
杨硕文被这声音吓的彻底呆住。他关了闪光灯,但忘关声音了!
照相机从他手上滑落,他手忙脚乱的去接,不敢抬头看那个人,害怕那双黑色的眼睛在看他,看他现在出丑的囧样。
闻悊这个被偷拍的还没什么反应,就见杨硕文像个受了惊吓的兔子,嘴里哼唧哼唧的跑上楼。
“?”
杨硕文的眼角挂上泪珠,脸红到脖子,他在走廊上瘫倒在地,靠在围栏喘着气,背包在他的怀里,他颤着手拿出相机看着相机里那人的回眸,某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埋没了他心中的恐惧。
这就是一见钟情吗?明明对方长的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好看,身材也是偏瘦,唯一亮眼的还是有些像纯白天使的白发,但这试图冲破胸腔的心跳是什么?
恐惧吗?为什么会恐惧?爱吗?爱什么呢?
或许,或许等我死后我的灵魂会告诉我答案。
杨硕文平复自己的心情,颤抖着抓住围栏爬了起来,从兜里拿出钥匙看着上面的数字找到对应的房间,进去前他回头看了眼。
张旺新暂时替老前辈守着旅馆,他无聊的在抽屉里拿出草稿纸和钢笔在上面画五角星。
“啊啾!”闻悊捏着鼻子不及时打了个喷嚏,眼泪也被带了出来,他这声音还怪的很,静悄悄的往柜台方向看。
张旺新听着声音耳朵抖了抖,他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非常不巧的和闻哲对上视线。
眼神交汇的一瞬,像触了电,两人低下头,脸都不约而同的红了。闻哲是一尴尬就会脸红,张旺新则是自己憋的。
闻悊吃了块糖压压惊,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回过头就见张旺新这个大男人脸却红成猪肝色,扭扭捏捏的向他靠近。
很诡异的一幕,闻悊思索自己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能让这男人变成这样,就见张旺新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你好,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张旺新擦擦头上的汗,使出非常老套的搭讪方式。
闻悊心想,咱不久前确实见过,还看到你被女人围攻,但他不敢说,“我也觉得在哪见过你。”
张旺新不擅长聊天,闻悊不想跟他聊天,他们没说几句天就聊死了。
张旺新思索片刻,选择介绍自己,“我叫张旺新,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我。”
闻悊适当示弱,对张旺新弱弱一笑,“我叫闻悊,请问我可以呆在这里吗?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他拿出没吃的巧克力棒要给了张旺新,补上一句,“我不白住,可以帮你们打扫卫生。”
张旺新拒绝,他没拒绝,“可以啊,我会跟叔说的,你要住就住我的房间吧,我平时不来这里,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他在这里的房间布置只有一张床和床头柜还有桌子,这里没留过他的东西,主要他也只是偶尔过来住几天。
如果旅馆里客人变多,房间满了,还会拿他的房间补上,不然他也不敢让闻哲这个不熟的生人住进去。
今天情况特殊,按平时根本不会有外地人,更别说住宿了,这里要住也是为了那种破事的本地人。